體會 育 幼 院

【育幼院大解密‧捐物篇】我是一片好意,為什麼你們不收?三步驟教你正確捐物!

  • 2021/02/08 作者-蕭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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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過想捐贈物資,卻收到育幼院或其他機構婉拒的經驗嗎?「為什麼明明我捐的東西也不差、也是我的一片愛心,育幼院卻不願意收呢?」這是等家寶寶團隊最常收到的問題之一,也想跟大家分享我們在育幼院裡看到的真實狀況...

關於捐贈物資這件事,你覺得符合育幼院需要的物資是什麼呢?一定要全新?越貴越好?最好是名牌?!

※文末有育幼院分齡物資需求&聯絡方式整理

上週我們在粉絲團上貼出一篇「

如果你有一個新冰箱 你會把舊的捐給育幼院嗎?」的貼文,出乎我們意料之外地造成很大的迴響,不過也出現了許多不同的聲音,甚至有些偏頗的質疑言論。
先說重點,其實「冰箱文」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告訴大家的是:育幼院能處理物資的人力真的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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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等家寶寶粉絲團一陣熱烈討論的主角冰箱

「我捐的東西功能都OK,只是外觀需要清潔整理一下」

相信每一位贊助者,不論捐款或捐物資,都是希望孩子能得到更好的照顧,這不是說育幼院的孩子需要名牌、高價的東西;而是能夠保障並提升孩子的生活品質的東西!那跟「舊冰箱」有什麼關係呢?您可能不知道,育幼院在使用這些愛心二手物資之前,需要做的工作可不少喔!

1.分類
育幼院裡有不同年齡層、性別的孩子,使用的東西都有所不同,捐贈的物資常是五花八門、各個種類都有,所以需要先分類(延伸閱讀:你捐贈的是愛心 還是垃圾)

2.清潔、消毒

因為是使用過的物資,需要徹底的清潔消毒,尤其目前處於疫情期間,這對於團體生活的育幼院非常重要

3.整理

「只要把黃漬髒污洗一洗,這些衣服都還可以穿」
「這個冰箱使用功能沒問題,只要把外觀髒汙的地方擦一擦就可以了」
.......等完成了以上步驟之後,這些物資就可以提供給孩子使用了!然而您是否想過,處理上述的工作,都需要人力與時間,而於此同時,工作人員仍然需要照顧孩子一切的生活所需(相信全職媽媽應該很能體會這樣的心情)

看到這裡,大家是否能理解為什麼雖然是善心捐贈的愛心物資,還是有可能被育幼院拒絕了嗎?這絕非僅僅是東西新或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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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民眾可能因為「為善不欲人知」,將愛心物資逕自放在家園門口就離開了,值班同仁看到時,常常都是一陣「驚喜」.....(圖片由伯大尼兒少家園提供)


去年等家寶寶團隊跑遍全台,拜訪了將近40間的育幼院,每次的發文、回覆,都是根據我們在育幼院裡真實所見的情形,有許多情況,也是團隊成員原本不知道,到了育幼院,聽到在第一線照顧孩子的夥伴分享才知道的,我們也和大家一樣,都還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學習,而目的就是為了提供育幼院更好、更符合孩子需求的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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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說的是:若您想要捐贈物資(不僅是育幼院,或其它的社福單位),無論是清潔、維修、整理外觀,若您也覺得這些舉動能讓您捐贈的愛心物資更加分,我們希望能在將物資送達育幼院「之前」完成,而不是將這些整理成本加諸在育幼院原本就沉重的工作量上,而

這些節省下來的時間、心力拿來照顧孩子,提升孩子的生活及照顧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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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收到不適合的物資,直接拒絕就好?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先前拜訪高雄某間育幼院時,院長告訴我們,一位長期捐款、捐贈物資的善心民眾,某次帶著物資來到育幼院時,因為工作人員告知目前院內此類物資充足,婉謝對方好意,沒想到原本笑臉盈盈的贊助者馬上臉色大變,直說「你們真是不懂感恩!」,並從此斷了聯繫,也不再提供「任何」捐贈給育幼院了.......這個故事也使我們明白育幼院有口難言的困境。

育幼院一旦拒絕民眾的捐贈之後,要面對的風險,可能比你我想像的還大!除了可能從此斷了贊助資源外,還可能受到傷心的贊助人惡意散布消息,說育幼院不需要幫助,鼓吹大家不要捐款、捐物資給育幼院。最終,育幼院夥伴變得無論遇到需要或不需要的物資,都只能硬著頭皮收下。這個故事聽來,可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當我們在留言處看到這些偏激的言論時,我們才驚覺原來育幼院夥伴們口中所說的人,是真實存在的!

但這些言論說再多,對育幼院的孩子都沒有任何幫助,因此我們希望還是可以把焦點拉回「如何幫助育幼院」,以下提供幾個在捐贈物資前可以評估的建議:

別管酸言酸語了,育幼院到底需要什麼幫助? 捐贈前,自我檢視3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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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贈對象是?
確認好捐贈的對象,並多想一下自己捐的東西是否適合這些對象,才不會發生把嬰兒車捐到青少年安置機構,把少女流行後背包捐到只安置小嬰兒機構的狀況。

捐贈物品狀態?
確認你要捐贈的物品狀態─食物還有夠長的保存期限嗎?衣物是否還可以穿? 玩具或用具還可以用嗎?是否有破損容易造成危險?並至少符合乾淨、整潔、無破損三項原則,就比較不容易出錯囉!如:捐贈二手衣前確認衣物無髒污、汙漬,並清洗整潔;捐贈嬰幼兒用品前,確認使用功能正常,且外觀乾淨整潔...等

打電話確認需求
最後,在確認完自己捐贈的物品符合對象、狀況也OK之後,最重要的還是要先打電話給欲捐贈的團體,確認他們目前是否還有物資需求,東西要寄送到哪裡(機構或單位也有可能有特定收物資中心,或搬家的狀況)等訊息,

附上等家寶寶團隊目前有幫助的育幼院電話,希望大家想捐贈的東西都能真正幫助到孩子們,有效的被使用喔!(延伸閱讀:參觀育幼院的「行前通知」─談育幼院開放參觀的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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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如果對於育幼院還是有許多疑問的話,我們也誠摯的邀請您,可以加入等家寶寶志工團,實際接觸育幼院相關的照顧工作,與我們一起陪伴育幼院成長,相信一定能為您帶來不一樣的感受!

現在就

點我報名加入2021等家寶寶志工團
※若無法填寫線上表單,請來電(02)2771-3010將由專員為您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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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能夠重來,我希望自己不要再次經歷育幼院的那些日子。」

雖然已經離院4年,每每想到自己在育幼院生活的總總,內心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這句話。13年的育幼院經驗,我希望不再塵封於心底成為每夜的夢魘,而是一個想為同在無望的池畔載浮載沉的機構院童與離院生,爭取權利、燃起希望的信念,這個初衷需要從我個人的故事開始談起。

我出生於清寒的家庭,5歲時母親因為子宮頸病變去世,父親那時超過65歲,與親戚朋友的關係幾乎斷裂,長年靠自己支撐整個家庭。我們一家總共有五口,包含父親和我在內,另有兄、姊、妹三人。目前哥哥已在台中從事飯店服務工作3年餘;姐姐則在高雄一間老人福利機構擔任護理人員;妹妹今年大四,正準備從花蓮的餐旅學院畢業。

我父親成長的年代歷經日治時期、二次大戰,小時因為無錢就診導致終身失聰,陸續做過的行業都是流動性較高的工作,如夜市經營彈珠檯遊戲、路邊賣糖果餅乾等,在與母親結婚那年,已逾50歲。我無法體會父親在歷經人生無數挫折和缺憾時內心的感受,更無法評價父親個人的努力;但我們家庭沒有說得出口的成功經驗,多半是無力與侷限陪伴著我們4個小孩。

很小開始,一家五口透過社福單位申請低收入戶的社會救助,父親因領有身障手冊,生活尚能得過且過,但經濟的負擔仍沉重地令父親喘不過氣來,於是在社會局的評估下,我和姐姐、妹妹便一同住進「育幼院」。

當時我還只是6歲的兒童,完全不知道育幼院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可是那種被迫和家人分離的難過至今仍然記憶猶新。因為管理的需求,男女分隔,我與姊妹無法同住,只能在機構安排的時間下短暫相聚,且教保員、生輔員也經常流動;長期以來,我們缺乏穩定的依附關係,只能逼迫自己早點成熟。

作為一位院童的規範

這一住就住了13年之久,直至19歲升上大學的那一個寒假才回到原生家庭。在這13年裡,我的生活習慣、性格、喜好、價值觀念和知識涵養,全都是在育幼院這個環境下建構而成,我感謝育幼院在過程中提供了物質資源,讓我健康、平順地成長,也十分珍惜慈悲和禮貌的機構教育帶給我的影響;然而,在育幼院生活十多年來,卻有許多的負面經驗,讓我開始對於替代「家庭功能」的育幼院越來越覺得疏離與不自在。

首先,育幼院有著一套規律且重視團體行動的生活作息。週一到週五上學日,白天我們過著一般學校生活,晚上回家則要一起幫忙打掃生活環境、輪流洗碗、洗衣,以及晚自習,我們不太能夠有課外的娛樂活動,如跟朋友相約看電影、聽演唱會,因為凡是無法配合院內作息的活動規劃,機構皆難以應允。

再者,育幼院的物質資源通常有限,不容易回應每個院童的個別需求,如一位和我同住在育幼院的朋友因為常在數學科目上感到挫敗,向院方爭取補習的機會,但是院方回絕:「院裡有提供課輔,你為何不好好珍惜,若只給你,那其他人怎麼辦?」院童非但沒有獲得補習的機會,還被管理者貼上負面標籤,不僅經常在院童背後說三道四,放任其他院童對這位敢於爭取自己權利的孩子言語、關係霸凌,甚至,當她長了蕁麻疹向機構尋求外出就醫的許可時,卻被大人揶揄:「你是不是又在找碴。」

作為一位院童,要先遵守院內規範,且學會揣摩上意,思考機構是否有辦法提供、大人是否能夠接受。換言之,長期以來院童被養成一種站在機構(或大人)的立場,思考自身需求的生存心態。

我自己則是在高中三年的暑假,跟機構中一位很有權力的管理者發生衝突,或許因為對於機構的管理表達意見,使管理者感到權力位置遭到侵犯,非常生氣,不僅對我破口大罵,原本還會提早叫我起床趕搭校車、幫忙準備隔天早餐的大人,突然完全不理會我,我自己也對於大人不公平的對待感到不悅,但很不巧,我的零用錢都被大人管理,縱使每次中午吃飯,或者想要在肚子餓時能夠買點心果腹,卻不敢向管理者伸手拿錢。

和大人吵架的過程,我感受權威的教養環境,讓我在弟弟妹妹面前非常沒有尊嚴,且還得承擔飢餓的難受,加上難以適應不同個性與特質的同儕,亦沒有一個照顧者有時間聽我述說內心的難過,我經常陷入憤怒和悲傷的情緒泥淖中,有好幾度怨恨自己的出生,覺得自己的生命毫無價值。

對自我評價的羞恥感

雖然我們知道育幼院經常因為資源和人力的不足,必須仰賴一套管理原則,方能維繫機構的正常運作;但是聲稱能夠替代家庭功能的育幼機構,管理的意涵卻遠大於實質教養的使命。

院童除了必須遵照統一的作息規劃,並恪守院規,否則就會遭到懲罰,一切的物質需求、活動、想望也全部在機構權威管訓的場域被安排,院童在其中固然順利長大,但大人的全權安排卻也使得院童無法選擇育幼院沒有提供的生活方案,同時因缺乏自主管理、選擇能力的培養,當未來有多元的機會可供選擇時,卻連為自己發聲、爭取的意願和語言都逐漸喪失。

也就是,我不知道該要什麼、我對自己沒有什麼期待、我不知道什麼對我來說是重要的、我可以獲得這些東西嗎?我有資格擁有嗎?這些無止境對自我的質問、否定,從我在育幼院生活到離開機構多年後仍然揮之不去,如英國哲學家薩耶爾(Andrew Sayer)所說:「貧窮對底層階級的人來說,是一種靈魂的罪。」

就當我終於爭取可以回到原生家庭的機會,如今也正邁向與社會接軌的階段,內心的焦慮,讓我開始對於育幼院這個成長環境有所省思。

從基本的日常生活面向來看,我記得有位國中就已離院的院生向我陳述,自己剛離院時,不知如何挑選適合自己的衣服,不敢進去餐廳吃飯,我自己則是不知該如何挑選眼鏡,害怕光臨美容院剪頭髮,我們都覺得自己的穿著打扮很俗,自己不配在這種象徵高級的場所,否則就會感到坐立難安。和權威人士互動過程也常不知道眼睛該如何注視對方,講話容易結巴,深怕自己講錯話,得罪他人,更重要的是,讓自己覺得丟臉。

這種自我評價的羞恥感,常是貧窮階級再製的重要原因。我們從進到育幼院就一直被教養自己不值得擁有什麼、要如何看臉色才能拿到資源,這些從小耳濡目染的道德教育,也會伴隨著一個人的成長,成為個體生命長久的銘刻。

而從育幼院的機構生活到離院後的社會生活,讓我體驗到真正貧窮的滋味──不只是物質生活的匱乏,更多的是,在與人互動過程、想像自己未來生活的侷限感。

就如談到自己的志向和對未來的想像,我覺得自己只要能夠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照顧好自己,平凡簡單地度過人生即可。每當我思考自己有什麼才能和專長時,總會想到眼光泛淚,因為我是直到升上大學才有機會認真地思考自己的未來,而且我經常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此種對生活想像的侷限,奠基於物質資源的匱乏,我們會習慣選擇一條相對容易、熟悉的一條路,就如很多院生會選擇從事餐飲工作或相關科系,只因為機構中的哥哥姊姊都這麼選擇;同時,從小成長的過程,我們就鮮少被培養追求不同夢想的機會,以及被提供能夠作夢的資源,做什麼比較能夠養活自己,比想做什麼更為現實也更重要,這也侷限了我們對未來的想像。

對我來說,一切的改變是從大學四年的學習開始。我大學修的是應用社會學,這類以人為本的知識涵養,讓我充分對於自己的生命經歷,與對不同處境的人有更多的同理,而我的大學導師,更是開啟我對於人生不同想像的啟蒙老師。一方面透過課程,展現我自己在論述、寫作、表達與反思的能力,看見自己的價值與長處;另一方面,他們四年來還提供我擔任研究助理或教學助理的機會,讓我免於在工作與學業之間失去平衡,今日我能順利進入研究所,也是因為有導師們的鼓勵與啟發,我才發覺:原來人生的發展不是只有找到一份工作,研究所,甚至出國念書亦都是實踐生命價值的選擇。

而我之所以想要繼續在社會工作領域深究,除了期望從服務社會弱勢群體過程中,認識每個群體不同的社會烙印和看待自己的方式,也試著想要將個人的經驗昇華成一種面對生命的態度,也就是不斷詢問有沒有更好的生活方式。

日前我將自己對於育幼院體制的關懷熱忱,投注在撰寫研究計劃上,我和大學老師想要將對於育幼院體制的觀察,透過嚴謹的社會科學研究方法,形成可於學術上討論的知識;在研究所階段,我也下定決心繼續關注育幼院院童的教養議題、機構權力文化,寄盼透過文字為院童處境發聲,這不僅是自己能夠發揮才能的地方,也是我跨出另類人生的重要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