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罗或索多玛一百二十天》(義大利語:Salò o le 120 giornate di Sodoma,簡稱索多瑪一百二十天)是意大利导演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根据法国贵族和色情作家薩德侯爵所著小说《索多玛的一百二十天或放纵学校》改编拍摄而成的电影作品。 帕索里尼將原著中的故事發生地點從18世紀法蘭西王國境内山中城堡替换成了二战末期大約1944年末至1945年临近崩溃的義大利王國北部,由納粹德國扶植的傀儡政權意大利社会共和国。该电影是對現代權力和個人的關係、消費性社會的一種隱喻。電影的段落構成借用了但丁的《神曲》,分為「地獄之門」、「變態地獄」、「糞尿地獄」、「血的地獄」四章。因情節過於暴力色情,於許多國家被列为禁片。 目录
背景[编辑]帕索里尼在法西斯意大利渡過了他前20年的大部分人生。在這段時間裡,他親眼目睹了法西斯主義下發生的許多殘忍暴行。在拍完《索多玛一百二十天》之後,導演帕索里尼就在拉齐奥的奧斯提亞海岸邊被發現身上受到多處經過劇烈毆打及被車軋過而致身亡,兇徒動機至今仍然不明,《索多玛一百二十天》也成為他的遺作。 劇情[编辑]1944年,在義大利王國向盟軍投降以後,殘餘的義大利法西斯黨在納粹德國幫助下在意大利北部的萨罗城建立流亡政權,即薩羅共和國。在薩羅共和國有四個有權有勢的人: 大總統、大法官、公爵和大主教(分别象征政府,司法,贵族,宗教四种统治势力)组成,掌控所有權力。他們各自娶了彼此的女兒作為接下來一連串荒淫行為的開始。在一些男性背叛者的協助下,他們在各地綁架了許多長相俊美的少男和漂亮的少女,並從中挑選出18人(男女各9人),送往位於瑪扎博多(Marzabotto)附近的城堡內,被迫遵守和進行四名統治者訂下的變態、荒淫的規定。每天在城堡內的四名中年妓女必須向其中一名統治者講述猥褻色情的故事,並且由少男少女來實際進行。 这部电影从挑选18名少男少女开始(地狱之门),讲述了三天当中四位统治者逐渐加强的对这18位少男少女的凌辱和虐待,从普通的奸污凌辱(变态地狱)到强迫其中一位少女食用公爵的粪便,再到所有人的粪便大餐(粪尿地狱)。在第三天即将结束的时候,四位统治者处决了一些不合作的受害者,用刑的手段非常残酷,包括剥头皮,剜眼,割舌、燒男性性器官等等(血的地狱)。所有的反抗只帶來更多更大的痛苦,少男少女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反抗是完全不可能的。 尽管这部电影充斥着血腥和暴力,但其中也不乏宁静安详的段落,在种种不正常的畸恋和暴力胁迫的性行为之外,也有自发的纯洁的爱情产生。 爭議[编辑]
參見[编辑]
外部連結[编辑]
本回答试图从四个角度去阐释这部电影:与《十日谈》的联系、与“最后的晚餐”的联系、与反基督和酒神秘仪的联系、以及贝克莱体系下的窥阴癖视角。 一. 很多人注意到了《索多玛120天》的章节划分所借用的但丁《神曲》的结构,然而并没有注意到电影的情节母题来源于另一部意大利文艺复兴文学作品,即薄伽丘的《十日谈》:在灾难来临下,男男女女来到远离市嚣的郊外城堡,聆听情色故事。《索多玛》将这个母题从《十日谈》的黑死病瘟疫时代的背景下抽离出来,平移到法西斯时代的意大利社会共和国,即Republic of Salo(亦即片名Salo的来源)。 因为电影本身并没有充分articulate它的法西斯背景,所以只有在这一与《十日谈》的联系下,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法西斯背景之于《索多玛》究竟意味着什么、究竟有着怎样的天启/末日(apocalyptic)意义。 二. 与《索多玛》的具有天启意义的法西斯背景相照应的,是大便餐的这一情节。这一大便餐实际上是“大便化”了的最后的晚餐。餐桌正中央的耶稣到了《索多玛》这里却变成了穿着新娘装的年轻男子,这可以被阐释为对年轻男性充满青春力量的肉体的崇拜(这一崇拜可以追溯回古希腊,但是进一步说就变成了恋童癖),或是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性少数平权运动联系在一起(联想到差不多与《索多玛》同时代的《粉红色火烈鸟》或《洛基恐怖秀》,主角均是异装癖)。无论如何,耶稣这一形象已被移除了。 继续往下分析。 在最后的晚餐所包含着圣餐行为中,耶稣取下一块面包对门徒说:"This is my body which is given for you."而在《索多玛》这里,耶稣的血肉-面包变成了少男少女拉的大便。当然,这里将耶稣的角色与少男少女替换,还是可以继续阐释为青春肉体崇拜。但更多的是对宗教仪式的污秽化(或者说、渎神)。另外注意到,少男少女是被逼着拉屎、吃屎的,这一事实直接影射出的信息就是:你们的耶稣是我们的奴隶,是被我们逼着吃屎的、被我们肏的。 在电影的最后一部分中,少男少女互相告密,引发了最后的一次大屠杀。这隐射着耶稣被犹大出卖以及耶稣的受难。在这里,少男少女互为犹大,亦互为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之后,他们的命运像受难的耶稣一样步入毁灭与迫害。 三. 到此为止,整部电影的反基督意味已经很浓了。《索多玛》的反基督主题是在电影中的一系列仪式中呈现出来的。大便化了的“最后的晚餐”就是一个例子。另一个例子是影片最后的黑弥撒婚礼:异装的男主人们与性奴结婚。 这个黑弥撒婚礼最显著的意义是,它包含着酒神秘仪的元素。两位女子在疯笑中跳着舞,拉开了酒神女祭司狂欢般的黑弥撒序幕。借着出现了婚礼的主教,一个异教徒装扮的红衣主教。主教头上装饰着葡萄藤的叶子,象征着酒神狄奥尼索斯本人;他的肩膀是两个金色的牛头,象征着另一位饮酒作乐的神祗:牧神潘。当然,这场酒神秘仪并没有葡萄酒,有的只是大便。 (下图为卡拉瓦乔笔下的酒神) 历史上,酒神狄奥尼索斯的死亡常常被视为耶稣诞生的标志。《索多玛》中这一场酒神秘仪式的黑弥撒,在反基督的主题下,还可以被阐释为试图回到耶稣诞生之前、回到古希腊时代饮酒作乐的放荡日子。正如萨德本人所说的:“如果上帝死了,那么一切都将被允许。” 一句题外话、这些仪式除了反基督的意味,还影射着纳粹“仪式化的”杀人手段。 四. 影片最后的几个屠杀少男少女的镜头是透过望远镜呈现给观众的,展现出一种窥阴癖(voyeurism)的趣味。这里我想稍微发挥一下。按照贝克莱大主教的说法,存在即是被感知(esse est percepi),我们需要被感知才能保证自己的存在;而能保证着我们所有人的存在的终极观测者(the ultimate perceiver)即是上帝。 电影开头贵族老爷们曾对这些被绑架到大城堡的少男少女说:“对外面世界的人们来说,你们已经死了。”这些少男少女仅当是在贵族老爷们的注视下才能“存在”--因为上帝是不存在的,所以这些少男少女的终极观测者就是这些老爷们。上帝那充满慈爱的all seeing eye在这里变成了老爷们罪孽而萎缩的窥阴癖意味的望远镜镜头。 就这样吧。 |